人生本沒有多少觀眾,是你自己入戲太深,大家都很忙。
有這樣一首打油詩:
狀元爭鋒
一條船上載著文武兩狀元和一個孕婦。因為同是當朝狀元,文武兩狀元誰也不服誰,交談中兩人吹噓起來。
文狀元吟出一首打油詩:
我的筆兒尖,我的硯兒圓。文章三篇好,中個文狀元。
吟完,文狀元傲慢地盯著武狀元。武狀元也不甘示弱,也吟出一首:
我的箭兒尖,我的弓兒圓。馬上射三箭,中個武狀元。
兩狀元的態度可謂不可一世,誇耀他們的文才武功。文狀元說自己文章做得好,武狀元說自己弓箭用得好。
這時在一旁看熱鬧的孕婦突然開口吟道:
我的腳兒尖,我的肚兒圓。一胎生兩子,文武兩狀元。
兩狀元聽了,啞口無言。孕婦的詩是對兩人的嘲諷,有點特長就自吹自擂,有什麼了不起?你們還不都是娘胎裡生出來的?
人是虛榮的動物,希望自己能得到別人的認可。
當這種虛榮以自我吹噓、自我膨脹的面目出現時,就會轉向傲慢。
王陽明說:
“人生大病,只是一‘傲’字。”
傲慢之所以排在七宗罪之首,是因傲慢的人從不覺得自己傲慢。別把自己太當回事,才能坦然處世,平靜自省。
很多時候,如果你太在意別人如何看你,你將一事無成。
反之、你只專心做你想做的事情,這個時候你一定會比原來收穫的更多。
《莊子》裡有個叫士成綺的人,聽到時人常常誇讚老子,於是跋山涉水,來拜訪老子。
看到老子其貌不揚,住的地方也亂七八糟。
士成綺說:
別人說你是聖人,我看是老鼠還差不多。
老子看了他一眼,低頭繼續讀自己的書,完全不理他。
士成綺只好走了。
第二天,士成綺覺得自己太過分了,來找老子道歉。
誰知道老子對他說:
“我如果有獲得大道的實質,你罵我是豬、狗、老鼠又有什麼關係,我還是我。”
你說什麼,是你說什麼,並不能影響我,也不能改變我。
內心豐盈的人,活在自己心裡,而不是活在別人嘴裡。
莊子說:
“舉世譽之而不加勸,舉世非之而不加沮。定乎內外之分,辯乎榮辱之境,斯已矣。”
一個人,全社會的人都稱讚他,他卻並不因此而更加勤勉,全社會的人都責難他,他也並不因此而更為沮喪。
人生在世,我們是活給自己看的,不是活給別人看的。
別人怎麼看我們,是別人的事,安心做好自己,就是最大的修行。
在畢淑敏的文章中,有這樣一段。
我40歲才明白的事
文 | 畢淑敏
最早關注到幸福這個問題,得益於一位德國的哲學家費爾巴哈。
他說過:人活著的第一要務就是要使自己幸福。
我們會覺得我們有很多的小目標,我們會被這個社會的大的輿論所引導,被一些潮流所裹挾。
有這樣一個小的故事:
西方某個國家在進行的一個調查研究,題目是“誰是世界上最幸福的人”。
因為在報紙上發出了徵集答案的徵文,成千上萬的信函就飛到了報社。
報社組織了一個評選委員會,想看看民眾中對於幸福、對於誰是最幸福的人有怎樣的答案。
最後,按照得票的多少:
第一名是給自己的孩子洗完澡後懷抱嬰兒的媽媽;
第二名是給病人治好了病後目送那個病人遠去的醫生;
第三名是,孩子在海灘上自己築起一個沙堡,夕陽西下的時候,這個孩子看著自己築起的沙堡時自得其樂的微笑;
第四名是給自己的作品劃上句號的作家。
我看到這個答案以後,心裡充滿了悲涼。
在某種程度上,這四種幸福在那個時候的我身上其實都已經歷過。
我有孩子,給他洗過澡,有抱過他的時候;
我原來是醫生,也有治好病人目送病人出院的時候;
我可能沒有在海灘上築起過沙壘,但是在我們家附近工地上的沙堆挖過坑,然後看著旁邊的人不小心掉進去;
那時候我已經開始寫作,所以也給自己作品劃上過句號。
我之所以難過,是因為我集這些幸福於一身,可是我未曾感到幸福。
我想,不是世界錯了,是我自己錯了。
我對於幸福的認識和把握,對它的追求,其實有重大的誤區。
但我現在要告訴你們:幸福其實是一種內心的穩定,我們沒有辦法決定外界的所有事情,但是我們可以決定自己內心的狀態。
或者簡單地說,幸福其實是靈魂的成就。
我特別希望,年輕的朋友們從現在開始,就懂得珍惜自己的生命和幸福,能明白所有的困苦都是生命過程中我們必然會遇到的。
在我明白了幸福以後,最重要的一個改變是:我覺得人生可以把握了。